回到佛陀教育基金會,看見現在有了五六間教室,每天晚上開辦各種佛學班,甚為讚歎。創辦人簡居士,希望我也能在那裡講一堂課,後來阮執行長(以前彼此曾是同事)聯繫我,問我要講什麼,我說:「現在社會越來越不重視『為人之道』,我想,講講論語好了。」執行長説:「一來現代社會已經不重視儒家文化,覺得那是過時之書。二來您的年齡也還不夠老,份量不夠。是不是再把你以前講過的『德育古鑑」 重講一遍?這樣人可以把論語的內涵併講進去。」我說:「好,我認真考慮看看。你說的很有道理。」

其實,我同意他的,不是我不夠「年高」,而是沒有「德邵」。常師父講過「廣論淺釋」,他定名為「淺釋」,是因為他自謙體會太淺。又講過「論語摸象記」,因為他覺得如瞎子摸象,僅得相似,未見全貌。師長如此,我怎能有條件「講」「授」?

回想民國七十幾年的時代,佛法初初在社會上展開,信佛人慢慢增加,但能講經的人太少。於是佛陀教育基金會便發起了一個計畫,擬培養弘法人才。我初進基金會也被網羅成為培訓對象。

當時,我跟常師父說:「師父,現在要培訓弘法人才,我也被安排習講,但還沒決定要講那部經。」

我以為師父會很高興我在學講經了,沒想到他卻說:「小心啊!不要以表面的學佛人口,來作為佛法興衰的依據。如果不能真正掌握佛法內涵,不能實際行持,弄到後來,『法』會越弘越衰啊!」接著他又說:
「不能正確把握佛法,最後弘傳出來的,變成是『相似法』。雖然帶出一大批人來,卻是『一盲引眾盲,相續入火炕』!」

(註:意謂瞎子帶領瞎子,最後一個個跌入火炕—地獄—裡面去了。)

我本來以為常師父會很高興的鼓勵我,想不到卻是潑了一盆冷水,令我嚇一跳。但因在基金會裡面服務,所以還是得講,於是挑了一本講古人嘉行懿範的「德育古鑑」。—不講經了。(這本書是基金會裡頭,淨空法師與日常法師都推薦的書。)

該書一共講了三十堂課,當時年紀輕輕,沒什麼聽眾,(最多不超過十個),但是每一個古人的故事,卻深深震撼了我,每一堂課,都感覺到,所講述的主人翁,似乎就站在面前,讓我欣賞他的懿行一般。—不是在講,而是在品味、學習。這本書真是奠定了這半生來待人處世的基本準則。

講完之後,有某居士説:自己讀不通古文,經這麼一解釋,就弄懂了意思。於是,他把錄音帶給流傳了出去。

有一天,常師父告訴我:「就把你講的德育古鑑拿來登到刊物上吧!找個人騰謄稿就可以了。」我說:「講得不好,也沒什麼真實體會。」常師父說:「雖然還沒真實體會,但這些故事是可以幫助大家的。」當時,我還是沒動作,是經過了近十年,才作了白話譯文。

....................
...
.................
......
..............
.........

這幾年,信佛的人口,增加很多,學佛不再是被看不起,奇怪之事,反而是一種高尚行為。只是我常常見到一些學佛的朋友,還是苦苦惱惱過日子,似乎並沒有因為宗教而帶給他更多平靜喜樂。不知不覺就會想起,常師父那一句:「小心啊!法不要越弘越衰。」的提醒。也深深覺得,學佛的第一步:先把人做好,太虛大師説:「人成即佛成,是名真現實。」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leelee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