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有一部「密勒日巴傳(一)」的影片,在各地演出。因為是宗教電影,製作成本小,只能單廳映演。通常這種沒能力作廣告宣傳的片子,觀看者都很少,所以我就抱著支持心態去觀賞。


在西藏「密勒日巴」是家喻戶曉的故事,其精彩處,在於一個作了壞事(用巫術殺了三十五個人),將要墮落惡道的人,也能夠在師長教導下,修練得道。給了有志向上者,一個最佳鼓舞。而他成就之後,一生不以玄奧理論化眾,只是用淺白能懂的話語,誓示修行人,給人切中生命之感。


這個片子,完全根據史實來拍,所以沒有商業電影的高潮迭起。但因攝製過程中,得到專業協助,所以降巫術那一段,頗有西藏版「哈利波特」味道。


因為都是非專業演員,所以在演技上,就沒有賺人眼淚的表現。但整個結構中,導演所要傳達的:「金錢不能讓你快樂,復仇不能消除痛苦」的意涵,卻是發人深省。


密勒日巴生於富有家庭,父親早逝,其財產託付叔父管理,結果竟被吞併,落得母子三人窮困潦倒,在仇恨心情下,其母賣掉唯一田產,出錢讓他去學巫術,終於令他成功復仇,一場降雹作法中,造成村莊死傷累累。未死村民,便積極要向密勒日巴復仇,他發現到:前面復仇,並未能解決問題。而他內心終究不能安頓。逃亡途中,遇到一個老僧,告訴他: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,自淨其意」的道理,讓他決定尋訪心靈歸依處。於是他再去找巫術的老師,老師告訴他,無能力助他安心。繼而介紹馬爾巴,於是展開尋訪之路。


影片到此為止。第二段密勒日巴被馬爾巴折磨的師徒故事,第三段他弘化利眾的故事,才是密勒日巴傳的核心部份,但還沒開拍。(以後擬分三集演出)


故事結構簡單。但看見主角母親為瞋恨所控制,而其叔為金錢所迷,那種情景,真令人想見芸芸眾生,共同現象。我等雖不至於如此大貪大瞋,但每天部仍是被煩惱所宰制嗎?


片中,刻意選了一個單純善良模樣的人作男主角。他會去學巫術害人,純是為了孝順、聽話,而教導他的巫師,在他請求復仇時,也是秉持世俗「公義」觀念,無法慈悲看待每個生命價值。——不禁令人感歎:修道,不能只是乖乖聽話,就會成就。必須選對老師,還要有智慧抉擇老師的話,才不會走上歧途。


這幾年藏傳佛法進來台灣弘傳的人多了,接受者也漸多。但傳統上,對藏傳的誤解,似乎仍大有人在,以致於網路上還是出現攻擊、詆毀這部片子的評論,頗令人遺憾。觀看本片,實在須了解,導演要讓大家掌握的概念:只有煩惱才是我們的敵人,心外沒有要讓我們消滅的對象。若學佛人皆能如此去修,則佛門教派的爭執,必然大大減低。


片中,西藏巫師與佛教僧侶,裝扮類似,所以有的人會把二者混淆,倒是須作區隔。西藏傳有所謂「苯教」,那是西藏的原始宗教信仰,以巫術為主。後來吸納一些佛教思想,稱之為「黑教」,他們的衣著與僧侶類似。片中密勒日巴就是跟著這派學巫術的。有的觀眾,會把它誤以為是密宗就是這樣作法術,而產生恐懼感。


總之,要拍一部佛教大師傳記,是不容易的事,如果您正想看看電影娛樂,倒不如去看這部片子,算是寓教於樂呢!


附:此片目前在台北、高雄演出,台中四月二十四日演,以後會在各地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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