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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假日,原本要帶父親去郊外走走,卻因下雨,臨時決定去「宜家家居」(IKEA)逛逛。

「宜家家居」是來自瑞典的大賣場,一切家庭生活用品,應有盡有。

大概很多人想法跟我一樣吧!單單進停車場,就排隊好久才停到位置。這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,所以決定先吃飯。

宜家的餐廳,是西方的自助式快餐,食物樣式不多,不過,還是吸引了長長的排隊人龍。

下午一點點完餐,才發現新的問題:沒有座位!只得跟其他人一樣,推著自己這份小餐車,到處找位子。找不到,就找一桌快吃完的站在旁邊等待。

下午一點半,我們終於有了舒適的坐位。我為父親倒了一杯熱咖啡,父親說這裡的咖啡很好喝。

 

  ※   ※   ※

 

父親在宜家的那次午餐,吃得很愉快,經常唸著要再去吃。但我一直不想去,因為人太多了,找車位,排餐點,等位子,都很辛苦,況且,歐式快餐樣式不多,我也不覺得有多好吃。

但為滿父親心願,又找了假日去。這次學乖了,下午五點鐘就到餐廳,晚餐時間剛到。客人未滿,先找好了位置才去點餐。

五點半就開始吃了!一樣,倒一杯咖啡給父親。

父親嚐了一口,皺皺眉頭說:「沒上次的好喝!」

宜家的咖啡是現磨的,我自己加糖與奶精,大概是糖加太少,不甜吧?於是多拿了一包糖加進去。

「還是不好喝!」

那菜呢?------菜的種類,跟上次不太一樣,但都是西式的燙青菜那一類。

父親搖搖頭,說:「可能是他們偷工減料,所以沒有上次好吃!」

怎麼可能?店家不可能偷什麼的!

就我而言,感覺一樣,都是普普通通,正想說出來這話,但到嘴邊停了下來。

靈光一現,我找到菜不好吃的原因了!

上次,看見人山人海,加上饑腸膔膔,所以父親在期待中吃到了興奮飽足的一餐。

那時,父親沒有找座位的壓力,而我雖然餓,但找位置的憂惱,大過一切,最後終於有了坐位,從未用心品嚐食物滋味,只是覺得順利吃完午餐而已。

這次,下午五點多,肚子還沒餓就來吃,而且沒有排隊等待那種新奇興奮感,所以對父親而言,食物變不好吃了!

食物並沒有屬於它自己好吃不好吃的本質,而是食用者心情去詮釋而已。

 

  ※   ※   ※

 

父親吃得差不多了,開始講起話來。他一開口,便停不下來,一直說一直說:當年…….。等他說話空檔,趕緊幫他再斟一杯咖啡,這回我用了兩包糖,兩球奶精。問他:「這一杯有沒有比較好喝?」

他說有。第二杯,他花了半小時才喝完,因為講了好多話。

這回,其實是他自己讓咖啡變好喝的,不是多加的糖與奶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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