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子 觀心學堂

在台灣，素食的人很幸福，走到那裡都有素食餐廳，而且法式蔬食、義大利餐、日本料理、披薩、素百匯，幾乎葷食吃得到的，都可以找到素食翻版。所以，可以一邊吃素，一邊享受美食。甚至，與吃葷的朋友聚餐也不用怕，因為每家餐廳都備有素食套餐。

最近我一個大陸學佛的朋友，來台旅遊一週，轉了台灣一圈，旅行社都幫他安排素食，而且食材豐盛。見到我時，他贊美說：「在台灣，吃素是被尊重的！」

我說：「不只旅行社吃素無虞，就是連婚宴也都會有素桌；參加公私立機構的會議時，也可以選擇素餐。」

朋友說：「在大陸，很難找到素食餐廳。你去一般餐廳，請他們做素菜，送來的菜常加上了蔥蒜。一般人完全搞不清楚吃素的人不能吃這些。」

我說：「要是素食只規定動物類食物不吃，那就界限明確了。可是，植物中的蔥、蒜、韭菜、洋蔥等不能吃，但相類似的薑、辣椒、芥末等，又可以吃。至於動物類中的奶、蜂蜜，甚至雞蛋，竟又可以吃。對一般人而言，確實弄得『霧煞煞』矣！」

「說實在的，我吃素有段時候了，卻不知道為什麼佛教要如此規定。」朋友說。

我說：「蔥、蒜、韭菜、洋蔥等，稱為五辛，它是植物，但因含有刺激性，容易導致情緒擾動（經中說『生啖增恚，使人易怒；熟食發淫，令人多慾』），所以不吃。一般人修持禪坐，如果沒有相當程度，其實是分辨不出其中差異的，也就是對身心影響，似乎沒有那麼明顯，我認為如果是因為『不殺生』或『愛護生命』的觀點而吃素，似乎不必戒除。只是漢傳佛教對素食做得很嚴格，所以你吃了，人家可會把你當作不純正的修行人。在西方，以健康、環保、護生為訴求的素食者，無此項禁忌。在藏傳佛教，他們定義的素食，也可以吃。所以，當你想吃蔥油餅時，就改變立場，成為西方素食者吧！」

「哇！還可以隨著自己的口慾而改變立場呀？」

「說著玩的啦！其實素食者隨自己發心而為的，你想做到什麼程度，可以自訂標準去做，不必人人一致。漢傳佛教不吃五辛還有一個理由，說『口氣常臭，諸神遠離』。一吃它，護法神就會逃之夭夭。真有這麼嚴重嗎？我不知道！但是有人愛吃蒜，真的會令不喜歡蒜味的人內心討厭。所以，還是吃少一點好。那是對他人的尊重。」（筆者註：在不喜歡榴槤的人面前吃榴槤，也是不太好。）

「那麼，佛教為什麼可以喝牛奶，吃蜂蜜呢？」

「不是所有佛教徒都吃，但大部分接受。因為這些雖取自動物，但並非直接殺害他們。所以一般人會吃，但嚴格者不吃。他們認為『佔有』動物的所有物，也是不好，因此不吃。動物類的蛋，傳統佛教是不可以吃的，因為佛教定義生命，是從卵子受精開始，也就是受精卵要發育得成功，一定有一個神識結合進來，此時生命已成。吃它就是殺害生命了！所以，以前台灣的素食者，常以你吃蛋還是不吃蛋，來判別佛教徒、一貫道親。（一貫道親吃蛋）」

「不過，」我繼續說：「現在的佛教徒，越來越多人吃蛋了！因為他們認為現代養雞場，母雞是關在一起養育、生蛋的，所以市場上的蛋其實沒有生命，孵不出小雞。這個觀點蠻有道理！準此，應該說：土雞城放山雞的蛋不能吃，因為是受精卵；鳥蛋、鴨蛋、鵝蛋等，大概也不能吃。一般市場的雞蛋可以吃。」

「單單一個蛋，就這麼複雜，怎麼搞得清楚？」顯然朋友發矇了！

「總之，老話一句，吃素是個人發心。健康素、環保素不必那麼細心；護生素站中間；剩下，修行素者才嚴格一點！隨你喜好而行。甚至不吃素也無所謂，但不要親手殺、指揮他人殺，或人家主動為你而殺，這三者是不好的。所以『活魚三吃』，肯定是惡業，就不該吃。」

朋友說：「放心！我堅決吃素，連到台灣旅遊都堅持到底，不會改變決心的。謝謝你的分享！真羨慕你們台灣的素食環境。」

我本來沒去思考，在台灣吃素有多幸福，現在朋友一說，確實覺得台灣的素食者，福報不小！